街頭賣藝人.jpg

沒有電視的年代,聽收音機廣播是平常居家休閒的一部分,但收音機要接地線和架天線,算是蠻麻煩的,節目又不是很精彩,看電影算是高檔享受,也沒辦法常去看。所以平常假日就是往市集跑,市集裡街頭賣藝的不少,老爸記憶中,台北的 圓環(建成圓環)[註],和 東京的 澀谷車站都常聚集著許多賣藝的人,除了常見的『打拳頭』和演奏樂器的藝人外,長得特別 高、矮、胖、瘦也可以收個幾分錢秀給人看,總之,在資訊封閉的年代,只要平時不常見的東西,都可以轉變成生財工具。

從小看這麼多的街頭賣藝雜耍,要留下深刻印象不容易,我常聽到老爸講的是 吃玻璃,不論在 圓環或 涉谷車站都有,在小朋友心目中 吃玻璃實在是不容易,非常精彩,很難想像這麼銳利的玻璃能啃得喀啦喀啦響。除了吃玻璃以外,其他的把戲一直到現在都還見得到,所以也沒甚麼好提起了,倒是有一次神奇的經驗,老爸每次講都不太一樣,伯父們講的也多少有出入,我試著改編成完整的故事...

本文

應該是剛念小學的時候吧,某個週日,五個兄弟一塊到 澀谷車站閒晃,街上賣甚麼的都有,反正只要圍觀人潮多,就是比較精彩的攤位,往那邊擠就對了。走著走著,大家想看的東西不同,老二提議分成兩組,於是老二老三一組,大哥則帶著兩個較小的,三個人繼續閒逛......眼前出現一個詭異的老頭子,操著一口音調怪異的日語,瞪著他面前的一位青年和兩個小朋友笑著說:「看清楚喔!看清楚喔! 」說著隨手將手中不知甚麼東西往天上丟,三個人抬頭看著往上飛的東西,並且本能的將手放在頭上,怕東西掉下來會砸人,說也奇怪,那東西怎麼沒掉下來,不見了。老頭子笑得更詭異了,順手又拿了個東西往天上丟,這次大家瞪大眼睛瞧,東西順著力道一直往上跑...最後消失了,不知甚麼時候周圍已經圍滿人潮,老頭子越丟越起勁,再丟三四樣東西後,開始向圍觀群眾借東西要丟,兩個小朋友的帽子就在半哄半威脅的情況下被丟到天上。

老頭子接著向圍觀群眾鞠躬,說:「謝謝!!謝謝!!」今天表演到此,希望大家賞個錢,然後開始向群眾收錢,圍觀人潮有人掏錢給,有人直接離開。兩個小朋友這下子慌了,帽子不見了,回家不被打死才怪,這時聽到有人喊:「帽子要還人啊~」,原來是擠在對面圍觀群眾中的老二老三在叫。老頭子用淒厲的聲音大笑說:「對了!對了!我差點忘了要還人家東西」。接著拿出一條麻繩,用力往天上拋,結果繩子整個掉下來,老頭子高聲說:「有人沒賞錢就想走,回來!!回來!!看我的表演不能沒賞錢喔!!」這時有些想離開的群眾又圍攏過來,老頭子再拋出麻繩,這回麻繩直挺挺的一路往天上飛,老頭子拉一拉黏在天上的繩子說:「我找個人爬到天上,要回小朋友的帽子......。」。

就在這時,天上打雷並且下起雨,老頭子皺著眉頭說:「很抱歉!!天神生氣了...今天不能找人爬繩子,只能表演到此了。」,說完便開始收麻繩,並且要圍觀群眾賞錢,這一回群眾們不敢開溜了,紛紛掏出銅板來。老頭子也不知何時拿出兩頂帽子還給小朋友,拿到帽子的小朋友戴上後就想趕緊離開,老頭子邪惡的拉住兩個小朋友說:「看我的表演不能沒賞錢喔!」, 三個人嚇得各掏出一個銅板給老頭子,然後五個兄弟會合,一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不斷的討論今天這個魔術實在精彩。故事這樣就結束了嗎?還沒哩,事情過了許久,某日二哥回家又說起這件事,才知道那天真的沒完全表演完。原來整個過程,最後會找一個五六歲的小童爬上天,要回丟上去的東西,老二和老三都說:「怪不得你們旁邊站著一個和老頭子穿得一模一樣深藍色衣服的小囝仔」。其他三人則根本沒注意到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小囝仔。

[註]當時台北的新家在建成圓環附近,老爸暑假回台灣常跑的地方就是 圓環、雙蓮和老家 淡水,台灣其他的地方則沒甚麼印象。

後記

這本來只是老爸兄弟看過的一場精彩魔術,不過當我看到 倪匡(應該是吧...)的小說後,覺得更不可思議了。內容描述大致與老爸兄弟看到的差不多,但最後小囝仔是被分屍丟下來的,表演者將屍塊組合,蓋上草蓆並唸咒語,然後翻開草蓆,小囝仔又恢復生命......。如果是這樣,那這個魔術更神奇了,只是該部小說裡聲稱,這不是平常的魔術,是真正的魔(妖)術,而且小囝仔不是活人,只是死屍...還教人如何捉蚱蜢破解魔(妖)術的辦法,不管它是魔術表演或是魔(妖)術,能夠露天眾目睽睽下如此表演,真的是很厲害。

另外我還在另一本書(想不起作者和書名了)看到這種魔術的敘述,書上提到的表演內容差不多,該書裡記述這是流傳在 中國和 印度的神奇魔術表演,也流傳到 日本,但 日本的表演者無法演出完整內容。

老爸的童年回憶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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