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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布山.善福寺訂製的 文明堂 長崎蛋糕

餐桌上 老爸平平淡淡地說:『麻布先生冇去了。』,說完後靜靜地繼續吃飯。算了一下有兩年沒見到這位長輩,這兩年 老爸也沒去 日本找他,兩人年紀都大了,動作變得遲緩,不再遠行。麻布先生退休前是位 和尚,東京 善福寺住持,與 父親是從小的死黨,應該是最好的一位,兩人從40多歲起每年互訪,持續了40幾年,步入80歲後才偶有間斷。

「大船入港」系列「2. 太平洋維納斯號 & 台北一日遊」中的主角就是 麻布先生、夫人,這次以後又來了一趟,之後夫人身體狀況不佳不再搭船來。「老爸的童年回憶」中「16.大少奶」、「23.天皇御賜香菸」、「27.救急錢」、...等等都有提到這位長輩。父親童年往事中不可或缺的要角,他童年到年輕時的一些糗事,也大多是聽自這位長輩口中,想起一件他曾說過“偷抽菸”的故事,將之寫於此。

本文

中學時 麻布從家裡煙筒中偷拿幾支香菸到學校,放學後找幾個伙伴在街腳隱蔽處偷抽菸,被“導護”逮個正著。所謂的“導護”不是學校教職員,也不是警察,是一群很討厭的人,就是「鄰組會」中的活躍份子;應該是太平洋戰爭爆發後大量出現的,手臂掛著臂章,督導社會秩序,糾正人們言行舉止。父親和伙伴很討厭這些人,認為他們總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小題大作,就是所謂的“抓耙子”。

導護大聲斥責這群中學生,畢竟青少年抽菸是絕對禁止的,怎麼辦哩,若被帶回辦公室,抽菸的事必定曝光,搞不好連父母都會被叫過來罵。可是眼前這個“抓耙子”看起來就是一副想表現的樣子,不可能輕易放過這群學生。導護搶過學生手中的煙,高舉手臂準備甩在地上,忽地停止動作,看著手中的煙嘀咕著:『這是什麼...。』,瞪大眼睛看著 菸上頭燙金的 皇家「十六瓣八重表菊紋」徽章

原來 麻布誤拿了 父親的「御賜菸」,在當時還沒有「23.天皇御賜香菸」內容所說的 神風特攻隊,除了 皇族、皇家親戚或特別原因外,一般人是拿不到這種菸的;麻布因為母親的娘家是 九條公爵,與 當代天皇(昭和)為表親,所以他父親手中常有「御賜菸」。導護拿起手中的菸抽一口,斜著眼盯著他,將其他幾支還沒點的 御賜菸搜刮,揮揮手放走這群學生。

或許是拿人手軟,或是不想招惹眼前這個有背景的學生,反正一群學生逃過一劫,下一回偷抽菸更小心、更謹慎。這件事是某次在家中吃飯時 麻布先生說的,麻布認為是那個徽章救了他們,可是 老爸的記憶那次他不在場,兩人互說對方記憶力差,接著又是一陣嬉鬧、叫罵。

下班回家,父親房間傳來口琴聲,旋律是 美國民謠 佛斯特的 老黑爵,他好久沒吹口琴了。那天 父親說:『麻布先生冇去了。』,雖落寞但平靜,這幾天下午一樣盯著NHK看『大相撲』,看起來與平常沒兩樣。聽到 老黑爵的旋律,心頭卻一陣酸,老黑爵的歌詞是這樣的:

『時光飛逝快樂青春轉眼過 老友盡去永離凡塵赴天國
四顧茫然殘燭餘年惟寂寞 只聽到老友殷勤呼喚老黑爵
我來了我來了 黃昏夕陽即時落 天路既不遠請即等我老黑爵
我來了我來了 黃昏夕陽即時落 天路既不遠請即等我老黑爵』

[註]照片中的 長崎蛋糕印上「麻布山.善福寺」,為 麻布家世襲寺廟,屬 淨土真宗 西本願寺派。善福寺在 西本願寺派中為“本山”階級寺院,當 西本願寺總持從缺時,由3~4 間“本山”級寺廟住持選一位擔任總持,記憶中 麻布先生就曾經短暫代理過 西本願寺總持。東京市以前有個 麻布區即因該寺而得名,1943年 東京市擴大為 東京都時調整行政區域 麻布區、赤坂區、芝區 合併成為 港區。

老爸的童年回憶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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