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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俄戰爭 俄羅斯帝國主力戰艦ORIOL

沒想到自己能寫那麼多年的 部落格,Hsu的部落格因「老爸的童年回憶」開始,這一篇是第1,000篇,還是寫同個單元的故事吧。十幾年前 父親病倒,逐漸康復期間,讓我想要記錄下 父親兄弟在那動盪時代的種種,擔心不快些寫沒機會了;以「1.種花的老爺爺」開始,將這些內容貼在 昆蟲論壇 等網站 留言板。Yahoo推出 Blog,念頭一轉,成立 部落格保存這些紀事。

世事難料,這期間 母親反而走了,完全來不及記錄下她童年的種種,部落格中只有一篇「母親的娘家」簡單交代,想更深入了解已經沒機會了。母親七位兄弟姊妹中,僅 大姨、母親、大舅對戰爭結束前的事情較有印象,其他幾位 舅舅、阿姨年紀太小,無法仔細描述 戰爭那段時期發生的事,多是聽聞長輩、兄姊後拼湊的記憶。

在那個戰亂的時代,父親五位兄弟中,中間三位是 特別自願役下的 軍人,分別派任在 滿州、台北和 大阪,在 滿州的 二伯戰爭結束時是 關東軍上尉 中隊長,三伯、四伯兩人 軍階都是 見習士官(少尉或 准尉);二伯成為 西伯利亞戰俘,三伯戰後直接留在 台北;四伯一度音訊全無,往後多年間成了無國籍的人。這一篇繼續「老爸的童年回憶---53.關東軍(三) 」紅軍接管後的情形。

本文

戰爭結束,蘇聯 紅軍接管了整個 關東軍 哈爾濱航空整備隊,部隊在安排下搭上了 火車往北行;大伙得到的訊息是南方各港口已被戰火摧毀,大型船舶只能接靠 海參崴。紅軍以 專用列車載運遣返的戰俘,讓大家大感意外,蘇聯人會如此善待 戰俘嗎?日本軍隊的教育是仇視 共產黨的,即便此刻真的在 火車上,車廂內還是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列車抵達 滿州里,一個 中、俄交界的都市,部隊下火車,聽說是兩國鐵道軌距不同,需更換列車所以要求下車。之後 紅軍說接駁 列車延遲,要求 部隊沿鐵路步行往下一個車站;接下來是步行還是繼續搭乘 火車,我並沒有搞清楚,這是有二、三百公里距離的跋涉。赤塔(Чита),西伯利亞 外貝加爾湖地區 首府,數萬的日本戰俘集中於此,航空整備隊隨後與另外兩個單位整編為同一 俘虜營,以徒步方式向西邊前進。

到此遣返 日本的希望破滅了,紅軍讓 俘虜搭火車不是善待舉動,而是趕在其他戰勝國關注前,快速將 戰俘移入國境內,以增加談判籌碼;就這樣幾十萬的 關東軍全成了 蘇聯的俘虜,成為開闢 西伯利亞鐵路、遠東礦場、...等等的重要人力。航空整備隊隊員就這樣待在 西伯利亞兩年多,折損約一成人員,才一批一批獲准返國。

赤塔(Чита)以後是數日的長途跋涉行軍,跟不上的人可以慢行、脫隊,大隊長與幾位 中隊長都認為脫隊後可能遭到不測,所以要求所有人員跟緊;跟不上隊友拖著走,再不行或背或扛,絕不放棄任何一位夥伴。很麻煩的是這段長達數日的跋涉,紅軍人員都不通 日文,雙方只能依會意行事,好在除趕路、休息、發糧以外,沒其他事情。

部隊行到 貝加爾湖畔,這是 蘇聯人引以為傲的大型湖泊,全世界最深的湖,號稱全球1/3的淡水在此。戰俘營距離 貝加爾湖約一天的腳程,三個單位各自整隊、聽訓。戰俘營 紅軍沒人會 日文,日方沒人懂 俄語,一位 俄國軍官以 德文詢問 日方是否有人懂 德文;這是 二伯大學主修的第一外國語,他開口回話,從此兩位 俄國軍官與 二伯成為 紅軍與近千戰俘溝通橋樑。

他們的工作是整平路基、鋪設枕木,糧食是每餐兩個黑麵包。蘇聯依上工人數核定進度,每人分派工作量相當大,糧食約略填飽肚子,體力難以負荷。戰俘營是核准報病號的,但未上工人員當日不發糧,整備隊的作法是不報病號,但讓生病的人員在營區休息,大家努力些分擔病號工作量,以取的充足的糧食。

二伯因為是這個 戰俘營唯一的通譯,較受 紅軍禮遇,幾個月下來與兩位 俄國軍官也成了朋友,能由他們得到部分外面的消息。在 戰俘營中最初得到的消息是 日本和 台灣將由 中、美、英、蘇四國共管,朝鮮成為獨立國家;之後得到 日本由 美國單獨託管,台灣由 中國託管,同時 朝鮮、中國成為 蘇聯盟國,也就是變成 共產國家。

二伯腦海中思索著,戰爭結束後的 東亞,到底變成什麼樣的世界,家人現在是在 日本或是 台灣,是不是成為 共產國家人民。日本帝國主義的教育,極度排斥 共產主義,戰俘們絕大多數痛恨 共產主義;二伯也一樣,對於 台灣可能已赤化的消息擔心不已,還有人關心他們這些戰俘嗎?為何沒有任何國際間討論戰俘的消息,只能一天天等待進一步的消息。

1945年底,戰爭結束後數個月,祖母想盡辦法拖延返台日期,因為五個兒子中,老二在 滿州生死未卜,老四則是一通報平安的電報後音訊全無。大伯與 父親到處打探訊息,消息紊亂,在無法確定 二伯、四伯消息的情況下,祖母無法安心返台,人在台灣的 祖父也想盡辦法探詢兩個兒子下落。輾轉的訊息得知,二伯可能成為 蘇聯戰俘,四伯人在 朝鮮。

祖母擔心兩個 兒子安危,拿三炷香對天祈求保佑 兩個兒子平安,1946年取得 四伯回報平安訊息,與 大伯一同返台;1948年 二伯由 西伯利亞遣返 日本,同年回 台灣;1949年因 台灣獨立案入監服刑的 祖父獲釋,驚滔駭浪下全家人總算平安度過。因此家裡每年除了 農曆1月9日的 玉皇大帝聖誕外,同時祭拜 三元節,也就是農曆1月、7月、9月的15日,分別祭祀 天官、水官、地官三位大帝聖誕,一直到 祖母91歲逝世才停止。

相關主題另有:58.西伯利亞戰俘營 (二)

                        62.西伯利亞戰俘營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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