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栲
老爸很喜歡吃栗子,吃栗子時也常說童年採栗子的經驗,都是隨口說說,很片段沒有細節,現在也無法進一步了解,只能將片段拼湊起來,寫一篇老爸兒時的回憶。老爸採栗子的經驗是跟著同學去,他們有經驗豐富的人,跟著去總能豐收;採栗子的工具是竹竿,以竹竿敲打栗子樹上的熟果,撿拾後烤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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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格「老爸的童年回憶」裡「11.私立小學」中說 父親在小學三年級後轉到「成城學園」就讀,這是一所位於 世田谷區的學校,當時應該算是郊區,學校旁有小山崗,山崗上有許多栗子樹。每到秋天栗子成熟季節,一些經驗老到的同學便開始關注學校後山的栗子樹,同學間彼此交換訊息,關注那長滿刺的栗子外殼開裂,觀察樹上果實裂開的比例。
『明天下課後要採栗子。』,父親會收到訊息。他不是每年都參與,要看 祖父是否在 東京,祖父回 台北或出遠門的年份,父親就會參加採栗子的盛會。採栗子是整個學園各年級參與的,通常都是較調皮的學生才去,工具是長竹竿,個人須穿戴帽子穿外套,有斗笠或雨傘更佳。由幾位夥伴拿著竹竿敲打上頭的果實,其他人負責撿拾掉落的栗子,或從長滿刺的外殼剝出栗子。
看起來很簡單,實際上沒那摩輕鬆,掉落的果實又堅硬又有刺,砸到不是開玩笑的。另外栗樹上有一種大毛蟲,皮膚接觸到會紅腫發癢;樹下撿栗子須注意掉落的果實和大毛蟲,兩種碰觸到會讓玩興消失。收集好成堆的栗子,接下來便是烤栗子,栗子烤熟後要趁燙或熱時撥開食用,冷掉後內膜會黏果肉,很難去除。這點我知道,以前 母親包肉粽,我們要幫忙除栗子內膜,常摳得栗子外皮坑坑巴巴。
栗子怎麼烤,以前沒細問,現在無從知曉。不過 父親是說“烰栗子”而不是“烘栗子”,“烰”和“烘”中文都是“烤”,但是“烰”顯然是將栗子丟入柴火堆裡一起烤。當栗子外表油亮,代表烤熟了,以樹枝挑出便可咬開來吃;烤多少栗子呢,通常可以吃到飽,回家後晚餐吃不下。
父親口中的「學校後山」現在已蓋滿房子,以獨棟或連棟雙層民宅為主,大多有小庭院,之間是否還殘留 栗子樹,只能有機會再仔細找了。這裡的栗子應該是指 日本栗,口感雖好,但冷掉後內膜不好剝,吃起來很麻煩;父親說後來市場販售 天津栗,較小顆,但口感佳、甜度高,內膜、果肉分離,很快成為市場主流。
所謂 天津栗是指由 天津出口的栗子,應該是產於 華北或 東北的栗子,以 天津為集散地,所以稱「天津栗」。2017年到 北京,市集販售一種稱「開口栗」的栗子,個頭比 日本栗大,口感接近 天津栗,僅甜度稍遜,這種栗子應該是現在的主流吧。
※第二次搬家後第1篇,老爸回憶單元第88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