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 圓山地區除 動物園和兒童樂園,週邊其他地方都是 美軍俱樂部各場所、戒備森嚴的軍區、眷村、...等等。所以除了到 動物園和兒童樂園外,其他區域我很少接近;青少年以後喜歡到處亂逛,這地方成為我充滿“新鮮感”的地區。臨濟護國禪寺就是在那時候發現的,當時感覺是間“外省人”佛寺[註1],與 台灣人的佛寺有很大的不同。我從小酷愛 中國、日本、韓國那種 黑瓦加上白牆、黃牆或朱牆的廟宇建築;中國式黑瓦寺廟在 台北找不到,日本式的大型 「本堂」台北尚存三間,善導寺、東和禪寺和 臨濟護國禪寺,其中 善導寺最雄偉,但在民國70年(1981年)起逐步被寺方拆除消失,東和禪寺的大殿(本堂)也在 民國82年(1993年)被市政府拆除改建「青少年育樂中心」,只剩 臨濟護國禪寺大殿,知道裡面有間“日式”大殿,幾次到此都有信徒為往生者辦法事,所以頂多是合掌拜拜,很少駐足仔細觀看。
臨濟護國禪寺,於 日治初期 1900年,由 日本僧人 得庵玄秀禪師所建。他受第四任台灣總督 兒玉源太郎之邀來台弘法佈教,是 台灣唯一冠以“護國”之名的佛寺。日治初期來台弘法佈教的 日本宗派中 禪宗的 曹洞宗 與 臨濟宗(妙心寺派)[註2]甚為積極,曹洞宗在 台北 東門建 台北別院,臨濟宗初期則以 臨濟護國禪寺為大本營佈教;隨後 臨濟宗佈教重點南移,台南 開元寺成為 臨濟宗在 台灣的總部,臨濟護國禪寺遂成為 台北地區佈教核心。光復後 臨濟護國禪寺由 中國僧人接管,先後由 本圓、賢頓、白聖三位法師任住持,現任住持為 真光法師;其中 賢頓法師也曾任 東和禪寺住持,白聖長老為德高望重之 中國來台僧侶,任職 中國佛教會理事長數十年。
臨濟護國禪寺因 玉門街拓寬寺地縮小,玉門街新建山門進入便是大殿(本堂)[首圖]。我喜歡由 圓山公園側門入內[第二張圖],這裡可以見到 日治時期 山門(鐘樓)、黃牆、朱紅色 中國式 山門,還有 白聖長老題「無住生心」石碑[圖1]及新造刻著「鎮南山臨濟護國禪寺」石柱。入內後經過寺務樓房便見到新近翻修完成的 大雄寶殿(本堂),一旁的 山門(鐘樓)[圖2]也一併重修。由 本堂左側(面對本堂的右邊)可登上後山,先是 隨意觀音石雕、「南無阿彌佗佛」石碑、日式 地藏王菩薩[圖3],再往上就是供俸先人 牌位、骨灰的「萬靈塔」;這裡有鐵門並限定時間開放,萬靈塔前空地擺放著幾尊「石佛」。
大殿(本堂)於 民國96年(2007年)因腐朽、蟲蛀蟲新修建,完全採取原樣重修,日式屋瓦由 日本訂製,歷時一年多修復完成。內部也恢復成日式風格擺設,有個精緻的神龕中間擺放著佛像;這種 日式風格擺設感覺有些“冷清”,沒有一般寺廟的“親切”感。除內部擺設讓我較不適應外,其他部分可是精緻地讓人拍手叫好;屋簷的排水設施[圖4]精巧細緻。 臨濟護國禪寺「本堂」的重修讓 日治時期大型寺廟大殿(本堂)得以保存,也為歷史留下見證。
臨濟護國禪寺後方小山崗上靈骨塔旁立著許多石佛,依地形排成半圓形,屬於 日本 四國八十八所石佛系統;台北地區的 八十八所石佛散佈於各寺廟內,時日已久遺失許多。臨濟寺內有9尊,台北附近有較多石佛的寺廟,除 大直的 正願寺保存10尊外,再來就是臨濟寺這9尊。另一系統 西國三十三所石佛以 觀音山登山路徑上尚留存部分石佛或台座外,北投 大慈寺5尊算是較集中的。這些 日治時期從 日本來台的 石佛,有些保存仍佳,有些則字跡已模糊,在這裡貼上6尊供參考。上圖上排左為「十二番」,中間「十六番」,右邊「七十五番」;下排左為「七十八番」,中間「七十九番」,右邊「八十番」。
台北圓山臨濟宗護國禪寺:台北市玉門街9號
[註1]傳統 台灣人所謂的 佛教指的是「民間佛教」,這些佛教寺廟內因諸多因素,裡面亦供俸眾多 民間神祇。除供俸神祇不同外,「民間佛教」只唸誦經文不講授佛法亦與「正信佛教」有很大的差別。不僅以婦女為主的 菜堂(齋堂、尼姑庵),大部分寺廟亦如此。
日本統治 台灣期間,日本佛教宗派試著引導 台灣佛教轉成 日式「正信佛教」。許多 台灣佛教寺廟也曾偏向「正信佛教」的方向,但 台灣僧尼不分宗派別的習慣頗不能適應 日本分宗、分派的嚴格制度,各宗派寺廟間僧尼往來依舊頻繁。光復後 日本佛教離去,寺廟大多恢復成「民間佛教」,民國38年(1949年)前後,大批 中國僧尼湧入 台灣。這些以 禪宗和 淨土宗為主的「正信佛教」僧尼頗不能適應傳統的「民間佛教」;因原本屬 日本人資產的寺廟大多由 中國僧尼接手,其「正信佛教」風格與 本土「民間佛教」有著極大的不同,於是乎這些原本的「日本寺廟」寺廟在當時便被改稱為「外省人佛寺」。
[註2]臨濟宗妙心寺派在 日本的大本山為 妙心寺及 相國寺,臨濟宗護國禪寺 本堂的修建,該兩寺也參予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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