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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娘家
左起:三姨、母親、外公抱著 二舅、外婆抱著 四姨、大舅、大姨。

兩天前聽到三姨離開,91歲,心情還算平靜,兩年多前父親告別式,表姊攙扶著三姨到會場,老人家已經失智,知道她已經病了。以為自己沒受消息影響,當晚卻一夜難眠,兒時畫面一幕幕出現,好多好多的記憶湧現。在我的長輩中,三姨是最常出現家裡的一位,她小母親兩歲,母親離世前,三姨幾乎每週都來找姊姊。

告訴女兒說三姨嬤去世了,她停頓一下說:「很瘦的那位姨嬤?」,可不是嘛,她一直很瘦,非常瘦,五、六十歲的某一天,她高興得要請大家吃飯,原因是她體重終於超過50kg了,阿姨們都說別人怕太胖,只有她擔心自己太瘦。靈堂前放一張三姨80幾歲的相片,是稍有點“福泰”的照片,這應該是她很喜歡的一張吧。說“福泰”是對她言,161cm的身高,50出頭的體重,該怎麼說福泰呢。

表妹訴說著經過,表妹榮總護理長退休後移居 舊金山,三姨每週都與她通電話,大約是三年多前一陣沒接到她母親來電,打電話回來關心,聊天後感覺怪怪,請表姊帶三姨就醫,才知罹患失智症。去年回來時三姨還認得出子女,這次她回來發現病情很嚴重,幾天前連吃飯都不會了;與醫生討論說這種情形撐不了幾週,沒想到醫生才離開,三姨就靜靜地走了,趕緊連絡其他兄弟姊妹,告別式安排在下週。

上圖約是母親小學二年級的照片,我用手機翻拍,部落格「三舅憶往」沒放這張照片,因為三舅還沒出生,外婆手裡抱的是約一歲大的四姨,三舅還在外婆肚子裡。這張照片推估是1940年左右在 新竹拍的,也就是 民國29年或 昭和15年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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