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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茱萸 新北 萬里 二坪.jpg
食茱萸 新北 萬里 二坪

記得拿長竿撈花時,看著開花的 刺蔥樹冠上滿滿訪花昆蟲飛舞,不聽告誡硬是以網套花;結果蟲網差點毀了,這種樹連花莖上都有刺,渾身上下都碰不得。滿是訪花昆蟲的 刺蔥是 食茱萸(Zanthoxylum ailanthoides),是 芸香科(RUTACEAE)成員,樹葉或嫩枝搓揉有一股清香。另有一種同樣叫 刺蔥,樹花上訪花昆蟲數量不多,它的長相較猙獰,昆蟲採集者通常不會去理會,這是 五加科(ARALIACEAE)的 鵲不踏(台灣楤木,Aralia decaisneana)和 裡白楤木(Aralia bipinnata)。

三種刺蔥比較.jpg

不相干的樹木為什麼都稱為 刺蔥,原因是它們長的真得很像,整株都是刺所以冠上“刺”,葉柄粗大,尤其基部膨大,脫落後會在枝上留下明顯鼓釘狀葉痕,它們就是俗稱的“刺蔥”。為了區別不一樣的 刺蔥,通常稱 食茱萸(Zanthoxylum ailanthoides)為 紅刺蔥,而 五加科(ARALIACEAE)的兩種則對應稱 白刺蔥。所謂的 紅刺蔥是一般民間食用的 食茱萸的幼株,葉柄常呈紅色,全株布滿刺,連葉脈上都長刺。另外稱 白刺蔥的 鵲不踏(台灣楤木,Aralia decaisneana),其幼株也不惶多讓,甚至更兇悍。

鵲不踏 陽明山國家公園 大屯山車道.jpg
鵲不踏(台灣楤木)幼株 陽明山國家公園 大屯山車道

因為 刺蔥多刺,一般介紹 刺蔥多強調其“刺”,貼出的照片多是枝幹布滿刺,莖、葉都是刺,連葉面和花莖也都有刺的圖片,這些是幼株的特徵。但在野地裡這樣的照片對認識 刺蔥幫助並不大,樹林裡的大多是成株,成熟植株的葉子葉脈上沒刺,葉柄刺也不多,若夠大棵連樹幹的刺瘤都消失,僅枝幹與新枝見得到刺。以下試著以成熟植株來區別三種 刺蔥,由花序、葉子等特徵,快速地區別它們;若覺得不夠詳細,也可點名稱的連結,看個別 刺蔥單一的介紹,應該會更清楚。

食茱萸 桃園 蘆竹 大古山.jpg
食茱萸 桃園 蘆竹 大古山

先來看 食茱萸(Zanthoxylum ailanthoides),本種花頂生於樹冠層,花序為複繖房狀,頂端大致呈同一平面,山林裡 羽狀葉喬木中這種平展花序較為特殊,很容易區別。山區裡另外有同為 芸香科(RUTACEAE)科的 賊仔樹(Tetradium glabrifolium),兩種都是常見樹木,遠觀相似,開花時都會吸引滿樹冠層的訪花昆蟲。後者是複繖狀花序,整個花序呈半球狀而非頂端平展。賊仔樹枝條及花莖不具刺,搓揉其葉子有股異味,因此它另有 臭辣茱萸的名稱,可都是“泛茱萸”,外觀很像。本篇是討論“刺蔥”而不是“茱萸”,賊子樹 枝幹上沒有刺,葉柄先端不膨大,與 刺蔥扯不上關係,就簡單說到此。

台灣楤木amp;裡白楤木(1).jpg

接下來看 五加科(ARALIACEAE)的兩兄弟,個人對它們興趣不高,長久以來只知是非食用的“白刺蔥”,並未注意它們如何區別。寫 刺蔥卻不得不面對,今夏至秋刻意前往山區拍它們花序。鵲不踏(台灣楤木,Aralia decaisneana)的大型圓錐花序,中軸很短,呈繖形狀排列,各花莖做放射狀延伸;而 裡白楤木(Aralia bipinnata)的大型圓錐花序,中軸很長,再分出呈圓錐狀排列的花莖。以上 刺蔥們花序差異很大,區別容易。

食茱萸 新北 汐萬公路.jpg
食茱萸 新北 汐萬公路

至於葉子呢?食茱萸(Zanthoxylum ailanthoides)小葉通常7~15對或稍多,整齊對生,近無柄,基部圓形或心形,略歪基;小葉一般為披針形,長9~14cm,細圓齒緣,明顯與 五加科(ARALIACEAE)的兩兄弟不同。上圖刻意裁切很大,可以看到葉表面有黃色油點,這個特徵很管用,我對樹木還搞不清誰是誰時,就以這些小黃點區別出 食茱萸。

台灣楤木amp;裡白楤木.jpg

再來是 五加科(ARALIACEAE)的 刺蔥,裡白楤木(Aralia bipinnata)顧名思義葉背是白色的,不過以葉背來判斷兩種 白刺蔥不容易,鵲不踏(台灣楤木,Aralia decaisneana)葉下表面顏色較上表面淺,光線、角度的影響下,照片常出現葉背白的情況。兩者葉子以是否被毛來判斷較穩,鵲不踏(台灣楤木,Aralia decaisneana)嫩枝及葉面被毛,而 裡白楤木(Aralia bipinnata)通常無毛,另外前者小葉柄短或不明顯,而後者小葉柄很明顯。

裡白楤木 宜蘭 太平山.jpg
裡白楤木 宜蘭 太平山

渾身長滿刺的 刺蔥就這樣區分,多看幾次實體就覺得這一篇是多餘,刺蔥算容易分辨,根本不需要寫那麼多。不過有一點還是要提,所謂的 紅刺蔥和 白刺蔥指的幼株時期,食用期的 食茱萸(Zanthoxylum ailanthoides)葉柄大多呈紅色,但繼續長大、粗壯後就不明顯了。個人倒是覺得 裡白楤木(Aralia bipinnata)的葉柄大多是紅的,尤其冬季果熟期,整個果序紅通通,可別把它當成 紅刺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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